锟截革拷锟斤拷史书一起读----------《辛巳泣蕲录》
十五日,虏贼四门各打火炮入来,独西北团楼自早至次日达旦火炮不住,人心方皇皇,虏贼攻城愈不可遏。飞申本州,太守批报云:攻城方急,可厚赏军兵,下城审观形势,料度彼己,见得委可以前进,劫其寨栅以桡之,诚之覆司理兄。
  是夜,南门守御官阮教遣陈兴等百五十人,自支钱一百五十贯犒设,是夜劫中贼寨,夺弓数把,杀死番军甚众。与{容衣}又遣孙中、曹全茶商军等人共百三十余人,自西而南与教授兵夹击攻打,贼尽过濠走。
  十六日,贼拥众增添兵马分布四门,夹击攻打城壁。奸计百出,添立炮座,矢石交下如雨,委是危急。与{容衣}贾率士卒,多方抵敌。虽城之窬穿二十余处,独十三处最大,终不能便陷我城。至日午时,喜得一雨,满谓可以使虏贼退遁以保全生灵,不意火牛被雨,烧燎不着,又虏贼以湿毡搭扑火头。至二更,风色不顺,贼又以火炮、石炮相继攻打,民兵无容足之地,遂被虏贼以云梯登城。不委徐挥一隅之兵,畏怯不战,只令本州新刺敢死军二十五人独留当抵地分,遂至寡不敌众,被虏贼拥上城壁,杀死二十五人。而徐挥、常用等八百四十六人,弃城先遁,人心皇骇,遂致虏贼上城,分两头将守城人杀戮。与{容衣}急迫徐挥至八字桥,而水深不可过,追赶不及,但背后大骂徐挥、常用:“配军,汝弃我城遁走。”与{容衣}计无所施,惟捶胸叫苦而已,复思蕲城数百万生灵之故,急遣二卒分头飞报守、{容衣}与夫四隅官前来策应。ヘ车先到新寨,而虏兵尚未敢下城。
  太守继至新寨,调发西门统制孙中与夫统制江士旺、陈兴、曹全、丘卞、厢军、禁军、茶商军、敢死军李斌等戮力巷战于新寨。须臾,寨内火焰四起,被贼追杀至南门,守、ヘ与与{容衣}及同官自此各不知存亡去向。但闻孙中厉声喝令诸军斗杀报答国家数声而已,其江士旺、孙中即为虏杀,贼遂拥众,分头栏截。赶与 {容衣}至城之东南角上,其贼先叫:“知府、通判、赵制干在何处?可出来受降,不服,活捉来剐了。”当是时,虏骑满城,幸身衣军人绿布衫,杂在乱兵中。越更有余,痛楚闷仆。既苏,视左右积尸,皆身首异处,独背后又有一衣绿布衫者,屡仆屡起,即视,乃同官赵司法善腆也。与襄先时在围中捍御,已身被数箭,及跳过羊马墙外,随逐百姓赴水渡河,其时月明,又被虏贼两面夹射,于项上、右肋、左臂连中三箭,几致仆地。遂使妻徐氏与儿女一十五口,无余处死卒毙贼手,痛不忍言。加以出身文字留在客舍,片纸不曾将带,尽被焚荡。与{容衣}言之至此,吁天莫闻,惟有痛彻心膂而已。与{容衣}切照番贼攻围蕲州,前后二十有五日,守ヘ众官,昼夜亲自擐甲登城,督励官民兵对敌死战。及遇夜,出城劫寨,枭到番军统领首级,夺得铜印,生擒番军马、攻城器具、云梯、锹,焚烧鹅车、洞子,及用万牛火烧拒虏贼,不容上城,屡使败退,竭尽心力,无所不至,只缘 寡不敌众,无所屈。至十六夜二更,徐挥、常用领兵逃遁,其所守城地分无人把守,遂被虏贼蚁附登城。四隅守御之人,一时惊骇溃散,当下蕲州失守。与{容衣}与司法赵善腆身衣军服,遂得于积尸中死而复活。
  半夜,奔从南门,迤逦自用源步直趋费龙岭路。天色渐晓,沿路偕问援兵不进之因,或言权司张亨、路钤焦思忠、陈辅、朱虎、祝文蔚、王振等兵在高山,既至高山,则云在松杨桥;至松杨桥,则云青蒿;至青蒿,则云在车坊;至车坊, 则云在石龙坡;至石龙坡,则云在四祖山;至四祖山前,则云在太湖县;至太县, 则云在小池;至小池,则云二项人马,一则张亨之兵,畏怯不进,为虏所觇。至 十二日,被贼径抢其寨,以致大败。一则焦思忠、陈辅之兵,被赵夫之所牵制,略无进意。十二日夜二更,与权司张亨兵走归安庆府。其路上人又云:十三日,有许都统俊之兵已到濯港,是时黄梅县率百姓、宗室共百余人,焚香栏拜,乞其  人援蕲。彼则曰:朝廷差我策应黄州,即不曾策应蕲州。云我已得朝廷文,只令 我回守江面。微笑不顾,径自渡江而去。其它,如朱虎之兵,则止于三角斗方等山,去城七十里。王振之兵,则止于罗田县,往来蕲春界内。祝文蔚之兵,驻于桃树山之间,去城五十里,递皆相持不进。                    
又有如袁海之兵方前,而王辛之兵随却,皆未尝有入城之境。大抵骄兵贪利,所过以掳掠为心,寇至则安坐于高山,畏怯不前。寇退则声鼓惊赶其后,以收复为名,城内仓库虏取未尽者,首卷之而去。及沿路В掠,以至妇女耳环不待取而连肉掣下,有甚于寇者,不止一端而已。故前乎援兵之未至,越二十有五日而城不陷者,实本州官寮民兵同守之力。后乎援兵之既至,止得数日而城遂陷者,实徐挥、常用不用之故,与夫诸将相持不进之罪。以此可见,使援兵并力解围于二十五日之前,则蕲城委无可破之理。使蕲亦如黄,不能为二十五日之守,则自舒以及江面诸州,深为可虑。又不至此,与{容衣}等一介书生,平时不习军旅,仓卒寇至,蒙守、ヘ委使,纠率官民戮力守御,几及一月,与{容衣}阖门一十五口,均与守、ヘ而下骨肉尽沦殁于贼手,仰报国家,其于忠义可谓尽矣。诸将反以佚罚冒赏,自谓得计,可乎!与{容衣}昨者起诉制台验伤之后,即乞放令伏阙,亟 为蕲民诉此冤痛。制帅恻然,谓虏既退遁,蕲州不可一日无官,姑俾摄ヘ贰之职,力任经理之责,安集留归之民。未免忍死一行,亦欲访问知通同官眷属之存亡,与夫妻儿之遗骸。于是辞不获己,拜命星奔,还望蕲城,乃知童统制治垒屏弃, 一例焚毁,无从辨认。至城之日,不忍举目,官民屋宇、仓场库务尽成煨烬,骸骨山积,枕藉河井,终不能稽考,惟抚手掩面痛哭而已。及后来多方体问,则知贼势横溃之时,太守李国录与秦通判等遇贼于子城之十字街,各自随之兵殊死斗敌,是时死伤略尽,太守奔归郡治,呼骨肉令速赴水自尽,其二机宜士允自三更上城后,已不得反顾其亲,太守寻乃就设厅,引剑自刎。
贴吧:两宋作者:历史上的白痴 2016-03-08 16:42
锟截革拷锟斤拷史书一起读----------《辛巳泣蕲录》
李茂钦死守蕲城,并毁其家,立志最坚,受祸最惨。或罪其志有余而才不足,则亦苛矣。武定军入城,反为郡害,金陵军及境而不恤郡急,池军怯而不进,虽有张巡许远之才,不得霁云、万春之助,决不能以千人之力守九里之郭,却数万骑之虏矣。韩昌黎论巡远事,以为当是时,弃城而图存者,不可一二数。擅强兵坐而观者,相环也。不追议此,而责二公以死守,亦见其自比于逆乱,设淫辞而助之攻也。私意妄议,从古则然,要之久而自定。昌谷、曹彦约读《泣蕲录》, 为之涕。


嘉定辛巳八月二日壬年,褒赠立庙锡爵指挥。
敕送到枢密院关枢密院奏,淮西制置司申照对近准枢密院札子节文,据前权蕲州宣教郎安庆府太湖知县刘{容衣}状申,开具到蕲州州县官及因贼死难之人, 札付本司更切契勘,有无全家死难人数,保明供申。本司遵禀行下蕲州知州,从实契勘供申。去后回据武经郎、特差淮西兵马钤辖、权知蕲州赵汝擢状申,遵禀 专委承节郎、安庆府蕲州巡辖、权兵马都监张伟逐一契勘去后。今据本官状申,照得一项契勘,应宗室之家有无被害,见存嫡亲人数。缘即无被虏人回,难以寻问。外有州县官全家死难人数,开具申州。除已行下宗室尊长司唤上,见存在上宗室契勘,别状供申。今具下项州司亦已具一般文状,供中枢密院照会,所据武经郎,特差淮西兵马钤辖、权知蕲州赵汝擢状申,备录在前。伏乞亟赐敷奏,将逐官褒赠,仍录其家,以为忠臣死节者之劝,伏候指挥。
  一知郡李诚之与令人许氏,男二,机宜、士允。侄九。机宜、士宏二房媳妇、孙女二人,婢仆五人。全家死难。有长男偶留婺州东阳守家,见在。        
  一通判秦钜与男二人,将仕、婢仆五人,私仆三人,全家死难。有男秦滋,见任盐城知县。    
一忠翊郎、蕲春知县林ヘ与男妇宅眷共七口,全家死难。有长男先扶护孺人灵柩先归乡,见存。                    
  一儒林郎、州学教授阮希甫与男三人,女三人,婢仆共一十口,全家死难。见有两男,在乡广德军居住。

  一迪功郎判官赵汝标单骑在任,死难。有母亲、令人宅眷,并男女各一人,见在衢州,不曾在任。

  一迪功郎、知录杜谔,先已身故,未离廨舍,有男三人,侄一人,孙一人, 婢仆共七口死难。有女杜氏,被虏走回,见存。
  一保义郎、新蕲春知县童蒙正,未交割身故,有男二人,宅眷共五口死难。 有侄二人,被虏走回,系童统制将带归濠州前去。 
  一从政郎、司理赵与袭得脱性命,独存。有孺人徐氏,县主太保四人,弥子四人,婆婆、婢仆、安童共一十五口,全家死难。 
  一迪功郎、蕲春主薄宁时凤,并孺人,男、女各一人,婢仆共七口,全家死难。有长男一人,与父宁宣义,见在寄居饶州。   
  一武翼郎、驻泊都监张广,并女一人死难,有孺人一人,被虏走回,见存。
  一保义郎、兵马监押温五,并女婿、外甥、婢仆各一人死难。有孺人一人,被虏走回,见在。    
  一修武郎、兵马都监赵师,全家十口死难。 
  一成忠郎、在城盐务梅察,全家四口死难。  
  一忠翊郎、本州监岳广李俊,全家死难。 
  一承直郎、蕲口监镇严刚中,系本州牒委,上城死难。有宅眷与男一人,孙一人,见存。
  一忠翊郎、蕲水县尉董戡,本州牒委上城守御,并宅眷同入共七口,全家死难。有男一人,见在建康府父董□□侍下。
  一秉义郎、鄂州武昌酒税安允恭,全家死难。有男安邦才,见在。并孺人张氏,被虏走回。   
  一承节郎、添差酒税朱思恭,全家死难。有男朱世明,见在。
  一成忠郎、嘉兴府新城酒税姜应春,全家四口死难。  
  一武翼郎、主管台州崇道观景坦然,家六口死难。有孺入郑氏,男景世隆, 媳妇郭氏,共三人,被虏走回,见存。

  一武经郎、主管台州崇道观秦安上,全家七口死难。有两女、两男,长秦邦俊,次秦邦汉,被虏走回。   
  一保义郎、本州监庙刘忱,全家死难。
  一训武郎、本州指使钱,全家死难。
  一进勇副尉、本州指使王明,全家死难。
  一帐前佩印官、前独木巡检、保义郎李钧,因差出部押犒军官会,至张都统寨门,被虏死。有孺人并男,见寄居黄梅县。 

  一进勇副尉、本州使臣郑俊,全家死难。
  一迪功郎、新安庆府宿松主簿梅必胜,全家死难。
  一借补迪功郎戴栩,全家一十口死难。有妻李氏,被虏走回。
  一高州文学祝棣、上州文学祝遂良,各全家死难。
  一新三湖巡检、承信郎雍显,单骑死难。
  一迪功郎、本州监庙程思周,全家死难。
  一守御主兵官统领、进勇副尉孙中,统领、承信郎江士旺,统领、进勇副尉 李浩,训练官曹全、李橐,统领、进武副尉林安仁,统领、进武校尉邓宗,统领、进义校尉王文明,统领、进武校尉吴宗政,各系巷战死难。有老小男女,各在本  乡。           

一前池州医药饭食、修武郎戴翩,被虏走回,有妻、男、孙女、婢仆共一十三口死难。外有长男女使安童,各一人走回。   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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